第五百八十章,坎普雷特夫人的一生 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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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...你，你还活着...是不是代表，实验在你的身上也...”
身体在颤抖，灵魂在战栗。
但即使感受到的恐惧已然达至极限，贤者坎普雷特还是张合着干涸的嘴唇，做出了这样的一个提问。
也正是听着贤者坎普雷特的声音，里贝尔有了种终于“认识”了这位初代坎普雷特的感觉。
从始至终，贤者坎普雷特都没有放弃过自己的研究与实验。
拯救托顿城？拯救家族？
一位模范的丈夫，一名出色的商会长？
撤去了一切的伪装与借口之后，展现出的便是对自己的实验，或者只会对自己的实验投注所有心血的狂热研究者。
“不，贤者大人。你在我身上的实验，彻底的失败了。我只不过是在‘命运’结束之前，无论如何都不会死。所以，我只是从假死状态中苏醒之后，从那座坟地里爬了起来而已。”
里维尔平静的说道，没有带有仇恨也没有刻意的轻松，仅仅是在叙述一件客观的事实，
“不过，经过了你的那些实验。我对自己的力量，倒是有了些更深的了解。”
“所以...救世主的力量也是...”
“不，你又错了，贤者大人。”
里维尔摇了摇头，
“我自身所具备的力量，并不是很好用，有着诸多改进的余地。其中最关键的一项，便是除了对我自身之外，只有在他人死去之时，我才能看到可以获取对方力量的那道‘线’。”
里维尔毫不顾忌的讲述了自己的力量与内心中的想法，
“而救世主卡琳...虽然，我与她之间有过很多的冲突与憎恨。但她也同样是对于现今的我而言，最亲密的存在。如果不是我早已决定，不会去再爱任何人。我或许会希望她成为我的伴侣。所以，这样的卡琳，是不可以死去的。”
里维尔话语间，将怀抱中如同活死人般的婴儿移到左侧，空闲出的右手则是拔出了腰间的长剑。剑的尖头，几乎贴到了跪在地上的贤者坎普雷特的额头。
“由于救世主的这柄圣剑，只能被救世主握在手中。所以，我将她的手臂，接到了我的身上。不知道贤者大人，认不认识另一位名为‘克罗辛格’的贤者。我认为他虽然还有些稚嫩，但应该是不输于贤者大人你的天才。接手臂的手术，就是他进行的......”
就在里贝尔等人，聚精会神的听着这些话语的时候，记忆场景再一次开始模糊了起来，并且不久便归于黑暗之中。
显然，是刚生产不久，本就身心俱疲的阿尔卡娜再度昏了过去。
在安托瓦奈特对于阿尔卡娜的咒骂声中，里贝尔和莉洁特面容凝重的交换着他们从先前的景象中，获取的信息。
“那是破灭之剑？”
“嗯...剑鞘、剑柄之类的部分应该是有所变幻，但是其他部分，和破灭之剑很相似。”
除了剑鞘、剑柄，还能有多少其他部分
真亏你能认得出来。
里贝尔倒是不怀疑莉洁特的判断。
因为，莉洁特和破灭之剑，其实也算是有段故事。
在莉洁特还未被阿尔卡娜占据身体之前，她是坎普雷特家族之中顶尖的天才。而坎普雷特当时的家主费格因，又是那么的不堪。
所以，种种原因的加持下，特别看不惯、看不起费格因，想要以各种方式给他添堵的莉洁特，便盯上了破灭之剑。想将那柄除了力量之外，还具有众多意义的剑，作为自己的所有物。
但最终，因为破灭之剑特有的绑定属性。于是，莉洁特也只能悻悻作罢。
而这段过程里，试图以各种手段拿起破灭之剑的莉洁特，自然是被动的对于破灭之剑有了诸多的了解。
“原来当时只需要砍下他的手就好...”
“...”
听着莉洁特的喃喃自语，自然知道“他”是指谁的里贝尔，选择了沉默。
只能说，幸亏莉洁特当时没有想到，如此简单的盘外招就能解决“破灭之剑”最麻烦的限制。
不对
里维尔的时期可以做到的事情，不见得现在也可以。
因为，破灭之剑里，明确的形成了一个有自我意识的破灭。而即使被埋也能爬回来的破灭，如果发现别人只是用了一只手在操控她的话，说不定是会反手给那钻空子的人一下子的。
在里贝尔等三人一边交谈一边的等待之中，一片漆黑的记忆场景，终于开始有了变化。
而在场景变化的同时，整个记忆世界都开始了剧烈的震动与摇晃。显然，阿尔卡娜的“残骸”也已然到了极限。
也不知是一直被束缚，还是只有最后的这一刻才如此。
总之，等到阿尔卡娜的记忆再度苏醒，她出现在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地下空洞一般的地方。
在由血色的复杂纹路构成的大型魔法阵一般的地面中心，是被困缚在十字架形状的木桩上的阿尔卡娜。
大概是已经知道自己没救了，所以豁出去了的缘故，阿尔卡娜看起来已然没有了恐惧，只有对于里维尔的无尽仇恨。
“里维尔——！”
阿尔卡娜声嘶竭力的嘶吼着，目光死死的钉在里维尔的怀中。
里维尔的怀中，依旧是那名阿尔卡娜产下的男婴。只是，不知是不是时间过了很久的缘故，男婴看起来显然比之前要成长了许多。
并且，里维尔身上也有一个惊人的变化。
那就是他的右臂处空了，只剩下了一个干瘪的袖子。
“把我的孩子还给我！”
阿尔卡娜冲着里维尔咆哮着，但是里维尔只是摇着头。
“你误解了一件事，阿尔卡娜。这并不是你的孩子，而是‘贤者大人’。”
里维尔平静的解释着。
而阿尔卡娜自然是不会听信面前这个“仇人”的话语，只是将她能想到的所有恶毒谩骂全部付诸于自己的嘴上。
只不过，里维尔依旧是不甚在意的样子，继续着自己的话语，
“大贤者与贤者殿堂，一直在试图将贤者的力量分给所有的人，让人类整个族群变得强大，以战胜那些无处不在的魔物。而大多贤者都是相应着贤者殿堂的号召，进行着以大贤者的意志为主体的各自的研究。但是，只有‘贤者大人’，也就是你的丈夫的研究有些不同。”
“他研究的并非，将贤者的力量灌输到普通人的身体里。而是从人的身体中，提取力量，再将那份力量灌输到他人的身体里。”
“本质上虽然相似，但呈现出的形式却截然不同。因为，穷尽一生穷尽家族的所有，贤者大人堪堪完成的，就只有‘提取’这个步骤而已。”
“这也是贤者大人的族人，几乎全员死去的理由。”
听到这里，身为旁观者的里贝尔，有了种恍然的感觉。
之前，他就有些奇怪。本身就拥有所谓“贤者之力”的贤者世家的人，怎么会多灌输了一些贤者之力，就死得那般干净，只剩贤者坎普雷特自己。
而这些“说得通”，则是代表着此时此刻的里维尔，并没有在欺骗阿尔卡娜。
“贤者大人一直在声称的实验成功，既是真实也是谎言。因为，他确实成功了。他可以‘提取’自身的一部分，而不死去。但是，他也始终没有成功。毕竟，他不知道他提取了自己的一部分之后，那一部分又可以灌注到，增加到谁的身上。”
也就是说，贤者坎普雷特实验的唯一成功例，是他自己？
天
因贤者坎普雷特往日那些良好的表现，多多少少将自己也投影到对方身上的里贝尔，现在只觉得背上凉飕飕的。
“他试了很多种方法。最终找到的最佳解，便是让他身体的一部分，作为他人的孩子，作为新的生命诞生。”
“他是会老去的，无论是精力还是体力都会开始衰退。但是，只要‘提取’出自己，让其作为另外的人存在，同时继承他的知识与智慧...那许许多多的贤者坎普雷特，一定可以完成他的所有夙愿。”
话语说到这里的同时，阿尔卡娜的谩骂之声不知不觉便不见了。
面带惊恐与难以置信的阿尔卡娜，像是察觉到了什么。
而里贝尔也皱起了眉头。
从之前起他就发现了一个现象，那就是城堡之中阿尔卡娜的随从奴仆经常在更换。
特别，是女性。
也便是说
“贤者大人的实验一直没有停止。只不过，他好像多少进入了一个误区。他觉得他提取自身，让别人怀下诞生后，出现的只是没有生命的肉球般的事物。并不是因为他的问题，而是那些母体的问题。”
“所以，他开始改造起了那些能成为母体的存在...”
陡然间，前一刻还在十字架上拼命挣扎的阿尔卡娜，进入了呆然的状态。
她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，只是用蚊蝇般的声音呵斥了一声“闭嘴”。
“你所食用的所有食物，饮用的所有水，使用的所有器物，甚至进行的所有举动，都在贤者大人的掌控之下。对于一位贤者而言，将这样的你改造成理想中的母体，真是再简单不过。”
“长年累月的改造之后，认为差不多是时候的贤者大人，就让你怀下了这个所谓的‘孩子’。而这个大概未来会与贤者大人毫无区别的存在，汲取着你的生命，成功诞生到了这个世间之中。”
“但可惜的是，这一次的‘肉球’虽然有了生命，但还是无法作为人。”
“而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。因为，人是由‘身体’，‘灵魂’以及‘源质’组成的。但是，贤者大人获取并加以研究的，只有代表着‘身体’的魔物的创世石碑的残片。”
轰！
突然一声巨响，一个巨大的石碑，忽然凭空出现在里维尔身后的半空垂直坠下，立于地面。
石碑看起来很是残破，就像是被无数中动物啃食过一般。
“他无论再怎么有才华，创造出的事物，也必然会缺少‘灵魂’与‘源质’。”
“所以，我为他准备了另一个创世石碑。”
又是一声轰然巨响，比之前的巨大石碑有过之而无不及的，形状颇有相似只是缺了些边角的石碑，又一次落在了里维尔的身后。
“这是我从魔族那边获取的，代表着‘灵魂’的魔族的创世石碑。”
“拿到了这项事物之后，贤者大人看起来是格外的开心。我也本以为，贤者大人可能又需要几十年的时间，才能将自己的研究成果，运用在‘灵魂’之上。但或许是两种不同的形式，也会有共通的地方。也或许是，贤者大人真的是被才能极端的眷顾着。他竟然在短短时间里，又成功了。”
“所以，我觉得很可惜，真的很可惜。因为只要再等一些时间，或许几十年就足够。即使大贤者梅比乌乌再过于难缠与强大，我也终究会将代表着‘源质’的人类的创世石碑也拿到手中。”
“届时，贤者大人的研究才会真正意义上的成功且完美。”
“但...贤者大人应该是无法再等那么长时间了。所以，才会亲自化身为‘火种’。”
顿时间，一度安静下来的阿尔卡娜，又开始疯狂的吼了起来。
别的她或许听不懂，但是她听懂了，贤者坎普雷特已然身死的事情。
而这些疯狂的吼叫也只是徒劳，只是让阿尔卡娜更快的陷入到绝望之中。
“即使，贤者大人本身就有来自‘源质’创世石碑的贤者之力。但还是太少了。所以...”
只见，里维尔凝望着的婴儿的额头上，出现起了一道因灼烧而出现的伤痕。
而在来自灼烧的苦痛之下，一直以来如同死体般的婴儿，竟然第一次发出了凄厉的哭喊声。
“所以，从现在的他身上，感受不到任何的知性。他也只是一个残次品。”
“里维尔——！”
看到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，阿尔卡娜又一次的奋起吼着里维尔的名字。
“真的，是还不明白吗？”
里维尔望向阿尔卡娜，神情显露出淡泊的疑惑。像是，不理解他面前的这个女人，为什么如此的言语不通。
“他被混入了很多的事物。所以，未来他有可能是贤者大人，也有可能是我，甚至都有可能是卡琳。”
“但他，唯独不会是你的孩子。阿尔卡娜。”
在里维尔陈述理所应当的事实一般的冰冷话语声中，记忆世界的所有事物开始片片破裂。
随着阿尔卡娜作为人类是的残骸，也彻底消耗殆尽。
“坎普雷特夫人”阿尔卡娜，彻彻底底的消散于这个世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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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...你，你还活着...是不是代表，实验在你的身上也...”
身体在颤抖，灵魂在战栗。
但即使感受到的恐惧已然达至极限，贤者坎普雷特还是张合着干涸的嘴唇，做出了这样的一个提问。
也正是听着贤者坎普雷特的声音，里贝尔有了种终于“认识”了这位初代坎普雷特的感觉。
从始至终，贤者坎普雷特都没有放弃过自己的研究与实验。
拯救托顿城？拯救家族？
一位模范的丈夫，一名出色的商会长？
撤去了一切的伪装与借口之后，展现出的便是对自己的实验，或者只会对自己的实验投注所有心血的狂热研究者。
“不，贤者大人。你在我身上的实验，彻底的失败了。我只不过是在‘命运’结束之前，无论如何都不会死。所以，我只是从假死状态中苏醒之后，从那座坟地里爬了起来而已。”
里维尔平静的说道，没有带有仇恨也没有刻意的轻松，仅仅是在叙述一件客观的事实，
“不过，经过了你的那些实验。我对自己的力量，倒是有了些更深的了解。”
“所以...救世主的力量也是...”
“不，你又错了，贤者大人。”
里维尔摇了摇头，
“我自身所具备的力量，并不是很好用，有着诸多改进的余地。其中最关键的一项，便是除了对我自身之外，只有在他人死去之时，我才能看到可以获取对方力量的那道‘线’。”
里维尔毫不顾忌的讲述了自己的力量与内心中的想法，
“而救世主卡琳...虽然，我与她之间有过很多的冲突与憎恨。但她也同样是对于现今的我而言，最亲密的存在。如果不是我早已决定，不会去再爱任何人。我或许会希望她成为我的伴侣。所以，这样的卡琳，是不可以死去的。”
里维尔话语间，将怀抱中如同活死人般的婴儿移到左侧，空闲出的右手则是拔出了腰间的长剑。剑的尖头，几乎贴到了跪在地上的贤者坎普雷特的额头。
“由于救世主的这柄圣剑，只能被救世主握在手中。所以，我将她的手臂，接到了我的身上。不知道贤者大人，认不认识另一位名为‘克罗辛格’的贤者。我认为他虽然还有些稚嫩，但应该是不输于贤者大人你的天才。接手臂的手术，就是他进行的......”
就在里贝尔等人，聚精会神的听着这些话语的时候，记忆场景再一次开始模糊了起来，并且不久便归于黑暗之中。
显然，是刚生产不久，本就身心俱疲的阿尔卡娜再度昏了过去。
在安托瓦奈特对于阿尔卡娜的咒骂声中，里贝尔和莉洁特面容凝重的交换着他们从先前的景象中，获取的信息。
“那是破灭之剑？”
“嗯...剑鞘、剑柄之类的部分应该是有所变幻，但是其他部分，和破灭之剑很相似。”
除了剑鞘、剑柄，还能有多少其他部分
真亏你能认得出来。
里贝尔倒是不怀疑莉洁特的判断。
因为，莉洁特和破灭之剑，其实也算是有段故事。
在莉洁特还未被阿尔卡娜占据身体之前，她是坎普雷特家族之中顶尖的天才。而坎普雷特当时的家主费格因，又是那么的不堪。
所以，种种原因的加持下，特别看不惯、看不起费格因，想要以各种方式给他添堵的莉洁特，便盯上了破灭之剑。想将那柄除了力量之外，还具有众多意义的剑，作为自己的所有物。
但最终，因为破灭之剑特有的绑定属性。于是，莉洁特也只能悻悻作罢。
而这段过程里，试图以各种手段拿起破灭之剑的莉洁特，自然是被动的对于破灭之剑有了诸多的了解。
“原来当时只需要砍下他的手就好...”
“...”
听着莉洁特的喃喃自语，自然知道“他”是指谁的里贝尔，选择了沉默。
只能说，幸亏莉洁特当时没有想到，如此简单的盘外招就能解决“破灭之剑”最麻烦的限制。
不对
里维尔的时期可以做到的事情，不见得现在也可以。
因为，破灭之剑里，明确的形成了一个有自我意识的破灭。而即使被埋也能爬回来的破灭，如果发现别人只是用了一只手在操控她的话，说不定是会反手给那钻空子的人一下子的。
在里贝尔等三人一边交谈一边的等待之中，一片漆黑的记忆场景，终于开始有了变化。
而在场景变化的同时，整个记忆世界都开始了剧烈的震动与摇晃。显然，阿尔卡娜的“残骸”也已然到了极限。
也不知是一直被束缚，还是只有最后的这一刻才如此。
总之，等到阿尔卡娜的记忆再度苏醒，她出现在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地下空洞一般的地方。
在由血色的复杂纹路构成的大型魔法阵一般的地面中心，是被困缚在十字架形状的木桩上的阿尔卡娜。
大概是已经知道自己没救了，所以豁出去了的缘故，阿尔卡娜看起来已然没有了恐惧，只有对于里维尔的无尽仇恨。
“里维尔——！”
阿尔卡娜声嘶竭力的嘶吼着，目光死死的钉在里维尔的怀中。
里维尔的怀中，依旧是那名阿尔卡娜产下的男婴。只是，不知是不是时间过了很久的缘故，男婴看起来显然比之前要成长了许多。
并且，里维尔身上也有一个惊人的变化。
那就是他的右臂处空了，只剩下了一个干瘪的袖子。
“把我的孩子还给我！”
阿尔卡娜冲着里维尔咆哮着，但是里维尔只是摇着头。
“你误解了一件事，阿尔卡娜。这并不是你的孩子，而是‘贤者大人’。”
里维尔平静的解释着。
而阿尔卡娜自然是不会听信面前这个“仇人”的话语，只是将她能想到的所有恶毒谩骂全部付诸于自己的嘴上。
只不过，里维尔依旧是不甚在意的样子，继续着自己的话语，
“大贤者与贤者殿堂，一直在试图将贤者的力量分给所有的人，让人类整个族群变得强大，以战胜那些无处不在的魔物。而大多贤者都是相应着贤者殿堂的号召，进行着以大贤者的意志为主体的各自的研究。但是，只有‘贤者大人’，也就是你的丈夫的研究有些不同。”
“他研究的并非，将贤者的力量灌输到普通人的身体里。而是从人的身体中，提取力量，再将那份力量灌输到他人的身体里。”
“本质上虽然相似，但呈现出的形式却截然不同。因为，穷尽一生穷尽家族的所有，贤者大人堪堪完成的，就只有‘提取’这个步骤而已。”
“这也是贤者大人的族人，几乎全员死去的理由。”
听到这里，身为旁观者的里贝尔，有了种恍然的感觉。
之前，他就有些奇怪。本身就拥有所谓“贤者之力”的贤者世家的人，怎么会多灌输了一些贤者之力，就死得那般干净，只剩贤者坎普雷特自己。
而这些“说得通”，则是代表着此时此刻的里维尔，并没有在欺骗阿尔卡娜。
“贤者大人一直在声称的实验成功，既是真实也是谎言。因为，他确实成功了。他可以‘提取’自身的一部分，而不死去。但是，他也始终没有成功。毕竟，他不知道他提取了自己的一部分之后，那一部分又可以灌注到，增加到谁的身上。”
也就是说，贤者坎普雷特实验的唯一成功例，是他自己？
天
因贤者坎普雷特往日那些良好的表现，多多少少将自己也投影到对方身上的里贝尔，现在只觉得背上凉飕飕的。
“他试了很多种方法。最终找到的最佳解，便是让他身体的一部分，作为他人的孩子，作为新的生命诞生。”
“他是会老去的，无论是精力还是体力都会开始衰退。但是，只要‘提取’出自己，让其作为另外的人存在，同时继承他的知识与智慧...那许许多多的贤者坎普雷特，一定可以完成他的所有夙愿。”
话语说到这里的同时，阿尔卡娜的谩骂之声不知不觉便不见了。
面带惊恐与难以置信的阿尔卡娜，像是察觉到了什么。
而里贝尔也皱起了眉头。
从之前起他就发现了一个现象，那就是城堡之中阿尔卡娜的随从奴仆经常在更换。
特别，是女性。
也便是说
“贤者大人的实验一直没有停止。只不过，他好像多少进入了一个误区。他觉得他提取自身，让别人怀下诞生后，出现的只是没有生命的肉球般的事物。并不是因为他的问题，而是那些母体的问题。”
“所以，他开始改造起了那些能成为母体的存在...”
陡然间，前一刻还在十字架上拼命挣扎的阿尔卡娜，进入了呆然的状态。
她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，只是用蚊蝇般的声音呵斥了一声“闭嘴”。
“你所食用的所有食物，饮用的所有水，使用的所有器物，甚至进行的所有举动，都在贤者大人的掌控之下。对于一位贤者而言，将这样的你改造成理想中的母体，真是再简单不过。”
“长年累月的改造之后，认为差不多是时候的贤者大人，就让你怀下了这个所谓的‘孩子’。而这个大概未来会与贤者大人毫无区别的存在，汲取着你的生命，成功诞生到了这个世间之中。”
“但可惜的是，这一次的‘肉球’虽然有了生命，但还是无法作为人。”
“而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。因为，人是由‘身体’，‘灵魂’以及‘源质’组成的。但是，贤者大人获取并加以研究的，只有代表着‘身体’的魔物的创世石碑的残片。”
轰！
突然一声巨响，一个巨大的石碑，忽然凭空出现在里维尔身后的半空垂直坠下，立于地面。
石碑看起来很是残破，就像是被无数中动物啃食过一般。
“他无论再怎么有才华，创造出的事物，也必然会缺少‘灵魂’与‘源质’。”
“所以，我为他准备了另一个创世石碑。”
又是一声轰然巨响，比之前的巨大石碑有过之而无不及的，形状颇有相似只是缺了些边角的石碑，又一次落在了里维尔的身后。
“这是我从魔族那边获取的，代表着‘灵魂’的魔族的创世石碑。”
“拿到了这项事物之后，贤者大人看起来是格外的开心。我也本以为，贤者大人可能又需要几十年的时间，才能将自己的研究成果，运用在‘灵魂’之上。但或许是两种不同的形式，也会有共通的地方。也或许是，贤者大人真的是被才能极端的眷顾着。他竟然在短短时间里，又成功了。”
“所以，我觉得很可惜，真的很可惜。因为只要再等一些时间，或许几十年就足够。即使大贤者梅比乌乌再过于难缠与强大，我也终究会将代表着‘源质’的人类的创世石碑也拿到手中。”
“届时，贤者大人的研究才会真正意义上的成功且完美。”
“但...贤者大人应该是无法再等那么长时间了。所以，才会亲自化身为‘火种’。”
顿时间，一度安静下来的阿尔卡娜，又开始疯狂的吼了起来。
别的她或许听不懂，但是她听懂了，贤者坎普雷特已然身死的事情。
而这些疯狂的吼叫也只是徒劳，只是让阿尔卡娜更快的陷入到绝望之中。
“即使，贤者大人本身就有来自‘源质’创世石碑的贤者之力。但还是太少了。所以...”
只见，里维尔凝望着的婴儿的额头上，出现起了一道因灼烧而出现的伤痕。
而在来自灼烧的苦痛之下，一直以来如同死体般的婴儿，竟然第一次发出了凄厉的哭喊声。
“所以，从现在的他身上，感受不到任何的知性。他也只是一个残次品。”
“里维尔——！”
看到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，阿尔卡娜又一次的奋起吼着里维尔的名字。
“真的，是还不明白吗？”
里维尔望向阿尔卡娜，神情显露出淡泊的疑惑。像是，不理解他面前的这个女人，为什么如此的言语不通。
“他被混入了很多的事物。所以，未来他有可能是贤者大人，也有可能是我，甚至都有可能是卡琳。”
“但他，唯独不会是你的孩子。阿尔卡娜。”
在里维尔陈述理所应当的事实一般的冰冷话语声中，记忆世界的所有事物开始片片破裂。
随着阿尔卡娜作为人类是的残骸，也彻底消耗殆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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